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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 星期天。十真躺在上,动都不想动。

 屋子里安静得如同鬼域般。鬼域?没错,像他这样如恶鬼般的男人,当然是住在鬼域里。

 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她?为什么把她赶跑了?她在他生命里明明已经那么重要,他却…

 小岛表姐说的一点都没错,他是个笨蛋,是个遇到了真心喜欢的女人,却愚蠢又冲动地把她赶走的笨蛋。

 上个星期天,他还可以看见她満屋子跑来跑去,忙东忙西。他可以听见她的声音,看见她的存在,感觉到她的气息,而今天…这屋子像死了般寂静。

 只是少了一个本来并不存在这个空间里的人罢了,为什么他觉得如此的寂寞?一直以来,他都是一个人的啊!

 “该死!”他暗暗咒骂了一声。

 早知道,他昨天应该到朋友的酒吧去玩,也许还能开始一段全新的关系…

 不,他已经不‮望渴‬那样的关系,如果他要,在与铃木丽香结束后,他就会寻求另一段的关系,但,他没有,他根本不再‮望渴‬那样的关系。

 是什么改变了他?是什么让他飘泊的、不‮定安‬的心沉淀了下来?不就是千歌吗?天啊!他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?!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吧?在他那样伤害她之后…

 突然,他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。他家里的钥匙连他家人都没有,除了…

 “是她?!”他想起千歌还未将钥匙还他,心中燃起了一点希望。

 他迅速地翻身下,冲了出去。

 “嘿!”站在起居室里的女人跟他招了招手,但她不是千歌,而是小岛。

 他脸上的表情一沉,失望又疑惑地道:“怎么是你?”

 小岛挑挑眉“不然你以为是千歌吗?”说着,她把钥匙往桌上一搁“是千歌托我还你的。”

 “什…”他一怔“你们什么时候见的面?”

 “昨天。”小岛说“我们约了一起吃晚饭。”

 听见小岛居然跟千歌相约吃饭,他惊讶之余还有一点吃味。“你们什么时候变那么好?”

 小岛听出他话里那醋劲儿,促狭一笑“你是吃我的醋?”

 “谁有空吃你的醋?”他浓眉一纠。

 “那就是吃她的啰?”

 十真惊觉到这是她设下的陷阱及圈套,干脆不回应她。

 “好了,”他转身往卧室走“你已经把钥匙送到了,可以走啦!”

 “哇!你真是无情,难怪就连千歌那么好的女孩子都被你气跑了。”小岛有点幸灾乐祸。

 闻言,十真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记。

 “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。”语罢,他重新回到上。

 小岛走了进去,看见他一屋子凌乱,啧啧两声“天啊!猪窝都比你这里整齐。”

 “喂!”十真气恼地瞪着她“你可不可以回去了?”

 她在沿坐下“我难得来,你赶什么赶?”

 “你这个已婚妇女,走进未婚男人卧房,还坐上人家的,会不会太离谱了一点?”

 “什么?”她眉梢一挑,隔着被子,狠狠地在他‮腿大‬上一拍“你可是我表弟耶!我们小时候还在一起‮澡洗‬呢!”

 “不要提那种八百年前的事情。”十真懊恼不已“你回去吧!我要‮觉睡‬。”说罢,他把被子一蒙。

 “唉呀…”小岛以夸张的语气说道“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无助的样子呢!”

 他猛地掀开被子,愠恼地瞪视着她“无助?谁?”

 “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个手足无措,又怕被人看破手脚,于是武装自己,摆出一副无所谓、不在乎的青少年。”小岛直言。

 “什…”他不服气“我手足无措?”

 “不是吗?”她挑挑眉“那么你告诉我,你现在有什么办法改变目前的僵局?”

 “我目前没有什么僵局。”他说。

 “还死鸭子嘴硬!”她一笑“承认吧!你喜欢千歌,而且是非常喜欢。”

 “我…”他想否认到底,但不知怎地,他说不出口。

 小岛笑得一脸“别想骗过你老姐我”的得意表情“你是男人,先低头又何妨?”

 “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他懊恼地轻啐一记“我跟她低什么头?我们什么都不是、什么都没有。”

 “是吗?”小岛故作失望状“那真是太可惜了,千歌很喜欢你呢!”

 闻言,他一怔,惊疑地看着她。

 “是她亲口对我说的。”她说“她承认她喜欢你…不过看来她是单方面的爱慕,注定没有结果了。”说罢,她站了起来。

 “喂!”十真唤住她,表情有一点靦腆,却又故意用很凶的语气问道:“她真的那么说?”

 “不重要了吧?”见他明明心里在意得要命,却死要面子的装酷,小岛决定逗逗他、吓吓他。

 从小一起长大,十真当然知道她逮到这个机会,一定会好好糗他一番,但他还是很想知道千歌是不是真的对他…

 “你说话不要说一半,我讨厌这样。”他说,以一种命令的、威吓的语气说。

 “她是不是真的那么说,也改变不了什么,反正…”她顿了顿“她都要走了。”

 他一震“走?”

 “她要回东京了。”她说“对她来说,这里真是个伤心地。”

 “你说她要回东京?”他震惊地坐了起来,神情焦虑。

 “嗯。”她点点头,肯定地道:“明天。”

 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
 “不然你以为我昨天为什么请她吃饭?”她挑挑眉“那是替她饯行。”

 十真一脸错愕、茫然,难以置信。她要走了?她要回东京?也就是说…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?

 看见他那张震惊又夹杂着痛苦的俊脸,小岛差点儿耍笑出来。

 看他平时总一副什么都无所谓、什么都不在乎,仿彿真情真爱都已离他而去般的冷漠样子,再对照现在的他,真是太有趣了。

 她这个表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,要是不给他来帖猛葯,恐怕是无葯可救。

 “好啦!”她一脸平静“我不打搅你休息,再见。”

 说罢,她转身走了出去,一路上憋着几乎快爆出来的笑声。

 唉呀唉呀!你真坏!你真是坏透了!苞他果然是一家人。她不断地这么想。

 终于,回到了她车上,她趴在方向盘上,开始狂笑…

 ******

 走来走去,走来走去…十真不停在屋子里来回踱步,几次走到了门口,却又走了回来。

 这一点都不像他,他从不为已经过去的人、事或物感到懊悔,但如今他却因为她即将离开金泽,而坐立难安。

 他希望她不要走,希望她能回来这里继续为他洗衣烧菜,希望她…原谅他伤害她的一言一行。

 老天,他又一次坠入了情网,在多年以后。

 曾经他发誓自己再也不需要爱情,曾经他是个假装子的爱情逃兵,但在她出现在他生命中后,他再一次‮望渴‬稳定的感情及关系。他知道不是任何女人都能做到,只有她。

 他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回到东京吗?等她回到了东京,还会记得这里的一切,包括他吗?

 不,她值得被爱,他也相信聪明的男人会懂得爱她、珍惜她,而他担心那个聪明的男人很快就会出现在她眼前…

 他真的如同表姐所说,是个愚蠢的笨蛋吗?

 喵…二不知何时来到他脚边,仰头看着他。

 “二,”他看着它,喃喃地念道:“我是笨蛋吗?”

 喵…二像是在回答他般喵呜一声。

 笨蛋?是的,只有笨蛋才会让那么好的女孩子溜走,而他不该是个笨蛋。相川十真,现在就去找她,现在就去阻止她打包行李!他忖着,然后站了起来。

 梳洗一番,再换上一套整齐的‮服衣‬,他下定决心出门,直奔她家…尽管此时已是晚上九点钟。

 ******

 九点半,正准备熄灯休息的山家门钤响了。

 千歌虽然没那么早上‮觉睡‬,但还是在此时回到了楼上的卧室。听见门钤响,她马上下楼,而睡在楼下的父亲已经先她一步走出卧房。

 “这么晚了,我来开门吧!”山幸男说。

 “喔。”千歌点头,但没有上楼,而是跟在父亲的身后。

 来到玄关处,山幸男先打开里面的一道小门,见门廊处站着一个身着大衣的年轻男子,他先是一愣,但旋即发现那是千歌的“前雇主”

 “您好,山先生…”这么晚跑来按门钤,十真一脸歉意“非常抱歉,这么晚到访上来打搅。”

 听见门外的人是十真,千歌没有继续往前走,反倒是倒后了两步,下意识地躲了起来。

 他来做什么?尤其是在这么晚、这么冷的夜里。

 山幸男知道女儿就躲在后面,也知道十真这么晚前来不会只是“打搅”那么简单。

 “有什么事吗?相川先生。”他问。

 十真顿了一下“我有些话想跟千歌‮姐小‬说,不知道是否…”

 “她睡了。”山幸男打断了他“很重要吗?”

 “是的。”他点头“如果您允许的话,请让我在这儿等她。”

 上他坚定又认真的眸子,山幸男忖了一下。

 他知道十真此刻前来是为了千歌,也知道千歌情绪低落是为了他。身为千歌的父亲,他看得出来千歌跟十真之间有着微妙的情愫。但他不希望千歌受到任何的伤害,她是他的小女儿,个性最单纯、对人毫不设防的小女儿。

 如果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将会或已经伤害到他的小女儿,那么他不会容许他再有机会伤害她。

 “恐怕不方便吧!”他委婉地拒绝了十真。

 十真是个聪明人,明白身为人父的他有着怎样的想法及盘算。

 “山先生,有些话该说的时候没说,将来就会后悔,我不想做将来会后悔的事。”

 山幸男注视着他,沉默了一会儿。这个年轻人是个干脆又直接的人,他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转弯抹角。

 “相川先生,”他问:“小女近来失魂落魄,常常一早起来双眼‮肿红‬,是因为你吗?”

 千歌在后面听见父亲这么问他,心头一撼。老天,她爸爸会不会太直接了?

 “十之八九是因为我。”十真诚实地道。

 “是吗?”山幸男眉心一沉“如果你会让她如此痛苦难过,你认为我还能让你见她吗?”

 “山先生,”十真目光‮热炽‬又真诚,毫不闪躲地向他的眼睛“我不会再让她这么伤心难过。”

 闻言,山幸男一怔。“噢?”

 “每个人都有做错事、说错话的时候,是吗?”他直视着山幸男,续道:“我做错了,我必须接受任何形式的惩罚,但我也该拥有第二次的机会,您说是吗?”

 “原则上是这样没错。”山幸男说。

 “那么请再给我一次机会。”十真大胆又直接地要求。

 “相川先生,你对她是一时兴起吗?”山幸男审问似地说:“如果是,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她。”

 “不。”十真语气坚定,两只眼睛毫不心虚畏缩的直视着山幸男“不是一时兴起,我喜欢她。”

 听见门口的他说出“我喜欢她”这句话,千歌顿时心跳‮速加‬,脸河邡热。

 他喜欢她?她是不是听错了?那一天他是那么冷酷又无情的对待她啊!虽然小岛不只一次的告诉她,他是喜欢她的,但这却是她第一次亲耳听见从他口中讲出那几个字,而且他还是当着父亲的面说,像是某种保证似的。

 噢,天啊!

 “是这样吗?”看着他那诚恳又澄澈的眸子,山幸男毫不怀疑他所言的真假。

 这个年轻人是喜欢他女儿的,而他女儿也喜欢着这个年轻人。他当然想保护自己的女儿,但他必须给她选择的机会。

 “我同意你见她,但她要不要见你,则是她的决定。”山幸男说完,对着屋內的千歌说道:“千歌,见不见他,你自己考虑吧!”

 说罢,他转身走进屋內,而也就在这时,十真才知道千歌从头至尾一直都在,也听见了他说的每一句话。

 ******

 案亲把躲在里面的自己拱了出来,让千歌根本没有不现身的理由。

 她迟疑、挣扎,却也有着一种难以言喻、发自內心深处的欣喜的复杂情绪。他喜欢她?老天,她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。

 她怯怯地走了出来,面对的是已经被父亲请进玄关处的他。她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是一脸不安地看着他。

 “さ…”在来的路上,十真想了好多要对她说的话,也计画了先说什么,再说什么,但一面对她,他竞像哑巴似的说不出话。

 天啊!他从不知道对一个女人说话有那么难。

 就这样,两人相对无语,气氛僵到不行。

 “我…”该死!他是个男人,怎能这样忸忸怩怩、不干不脆?

 “你还欠我一张沙发,喔对!食谱也没还我。”该死!真该死!他在说什么鬼东西?

 “什…”千歌一怔。沙发?食谱?他是来跟她要这些的?

 哇哩咧!那刚才他跟她爸爸说他喜欢她,是要骗她现身的谎话,还是…那根本是她幻听的结果?

 看见她那惊愕的表情,他知道事情似乎被他搞得更复杂了。

 可恶!他是怎么了?他明明不是想说那个,为什么…

 “食谱我现在就可以还你,至于沙发,我说过会还你的。”她生气地瞪着他“你有必要追到我家来要吗?而且我没有办法马上还你沙发,你是知道的。”

 见鬼!他那张沙发要一千万耶!她上哪儿去弄一千万来还他?

 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
 “知道就好啦!难道你要我去抢‮行银‬吗?”她气得涨红了脸。

 十真一脸懊恼,但他恼的不是她,而是自己。

 他为什么说不出口?就那么简单的一句“我喜欢你,你不要回东京”他为什么就不能直率地说出来?

 罢才当着她父亲的面,他明明可以那么坦率的说出口,为何反而在她面前,他却…

 “你这么晚来,就只为了沙发跟食谱吗?”她一脸愠恼地瞪视着他。

 他浓眉一纠,言又止。

 “如果是的话,我会慢慢还你的,请你给我一些时间。”她说“我会去找工作。”

 “我…我不要等。”他冲口而出“我现在就要,现在。”

 “现在?”她一震“我现在哪来的一干万?”

 “这我不管。”他说。

 “你…”气死人了,真的气死人了!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种恶魔?!

 她气急败坏地把脖子往前一“钱没有,命有一条!”她像被高利贷急了而抓狂的赌鬼般“你要的话,命给你啦!”

 他一顿,怔怔地看着她。命给他?那么…她是他的了?

 他倏地一阵狂喜“你说话算话?”

 见他突然一副仿佛眼前有満山黄金般的狂喜表情,她一怔。“さ…是…是啊!怎样?”

 “好。”他匆地伸出手,一把抓住了她。

 她惊羞地一震“好什么?你…你放开我。”

 “你的命是我的了,跟我回去。”他说。

 她耳一热“你在胡说什么?我…我跟你回去?”

 “既然你的命是我的,我当然也有处置的权利。”他说“我要你跟我走。”

 “我不陪睡!”她満脸羞红地尖叫着。

 但意识到自己的尖叫声可能惊动屋內的双亲,她又一缩。“你别来,我…我不是那么随便就…”她庒低声音。

 “我家现在很。”他也庒低声音,然后捱近了她“你现在就去整理,现在。”

 “什…”

 “跟我走。”他不让她离开,他要把她留在金泽,留在他身边。

 “不…”她试着挣脫他“你发什么神经?现在几点了?”

 “不算太晚。”他看了看手表“你没这么早睡吧?”

 “是没有,不过…”她又急又气“明天,明天再去不行吗?!”

 他微顿。明天?明天她就要回东京了,她当他是三岁小孩,这样就想唬弄他吗?

 “不行。”他霸气地拒绝“明天就来不及了。”

 “啊?”她眨了眨眼睛,气恼地道:“多一天会掉块吗?!”

 “会。”他肯定地回答她“等到明天,一切都完了。”

 “啥米?”她真想问他一句:先生,有那么严重吗?

 “不能等,一天都不能等。”他神情严肃又认真。

 “你秀逗了。”她瞪着他,气呼呼的“我看你脑袋又冻僵了,就像你第一次吻我的那天一样。”

 说罢,她甩开他的手,连推了他两下。

 “你回去,你现在就回去。”她把他往门外推。

 “千歌…”

 “不要叫得那么亲热,我承受不起。”她负气地说。

 “千歌…”

 “都叫你不要叫得那么亲热,你为什么…唔…”十真没让她再说话,他攫住她的肩膀,低头给了她热情的一记深吻。

 她瞪大了眼睛,惊异地看着他。

 天啊!他…他的脑袋又冻坏了吗?

 可是他的吻是这么的热情、真挚,且带着浓烈的爱意,这是脑袋冻坏了的吻吗?不,她不愿那么认为。

 他的吻仿彿燎原的火,温暖了这个冬夜的严寒,她不再感到寒冷,只感受到那‮热炽‬的爱…

 这不是真的…她闭上了双眼,这么想着。

 “千歌…”不知何时,他离开了她的,热切的眸子却依然锁住了她“不要走。”

 上他发亮的眸子,她心头一悸。不要走?

 “我今晚来的目的只有一个…”他一脸“我输了”的表情,语带哀求地道:“不要走。”

 “さ…”走?她要走哪里去?

 “我不要你还我什么沙发、不要你做牛做马,我只要你留下来,别走。”话一说开,他突然觉得容易了。

 “我很坏,我曾经对你很坏,是我不好,我向你道歉…”他诚恳地道。

 她一怔。老天爷,天要下红雨了吗?他居然向她低头认错?

 “我不是故意那么对你,我只是…只是慌了,我不知道如何面对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感情冲击。”他神情懊悔“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‮情动‬,而你却…不要生我的气,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不是真心的,我…”他浓眉深纠,神情苦恼。

 不知怎地,看见他那苦恼的表情,她心软了。在他霸气、強势、冷酷又暴躁的外表下,其实是一颗柔软的心。他看着她的眼里満是爱意,那绝不是假的。

 说要她还沙发、要她还一千万,其实都只是借口,他只是想挽回她,求她原谅。只是…他到底以为她要去哪里呢?

 “千歌,”他不管她愿不愿意、肯不肯,一把将她拥进怀里“我喜欢你,给我机会证明。”

 她身上只穿了单薄的家居服,而他的怀抱温暖了她的身心灵。她没有拒绝他,没有推开他,而是温顺地偎在他怀里。

 “拜托你,别走。”他低头在她发上一吻。

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,疑惑地问:“我到底要去哪里?”

 他一愕。“什…”

 “你叫我别走,但问题是…我哪里也没要去啊!”她说。

 “你…”他皱了皱眉头,开始觉得事有蹊跷“你不是要回东京?”

 她眨了眨眼睛“谁说的?”

 “我表姐…就小岛啊!”他说。

 她蹙眉一笑“恐怕你是被她骗了。”

 “什…”他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一切都是他表姐在搞鬼。“可恶!她居然敢骗我?”

 她娇怯地轻轻的推开他“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?”

 “当然是真的。”他语气笃定“我喜欢你。”

 “不是啦!”她眼底闪过一抹黠光“你说不要我还沙发、不要我还一千万,也不要我做牛做马,是真的?”

 他眉心一拧,故作懊恼状“你关心的只有这些?”

 “我是个实际的人。”她挑挑眉。

 “只要你不走,那些都可以一笔勾销。”他一脸无奈,却掩不住眼底的欣喜“我可不像有些人明明说了命是我的,结果又不认帐。”

 说着,他不知怎地觉得很不好意思,因为他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说过这种近乎“撒娇”的话。

 发现从认识以来就活像恶鬼转世般的他,居然也有如此靦腆‮涩羞‬的一面,千歌觉得既新奇又‮悦愉‬。

 她的內心有一点激动,像是…在冬曰将尽时,急着冒出头的新芽。

 这个冬天,金泽对她来说,不再是冷酷寒,令人厌恶的地方。

 这个冬天,她了解了父亲对她的爱,这个冬天,她遇见了眼前的这个男人,这个冬天…将是她全新人生的开始。

 “嘿!”她俏皮地道“还缺钟点女佣吗?”

 “啊?”他微怔。

 她咧嘴笑笑“我缺钱,急需工作。”

 他在她鼻头上一掐“缺,明天就来报到。”

 说完,他再次将她深拥入怀。  M.et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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