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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8. (107)为爱放手上
 自别后,忆相逢,几回魂梦与君同。今宵剩把银釭照,犹恐相逢在梦中。

 我不敢动,甚至不敢很明显地呼昅,因为我怕,怕梦会醒。

 一年有多少天,一天有多少小时,一小时有多少分钟。以前,我把每一分钟当作一天来过、当作一年来过。现在,我想把每一分钟拉到一天那样长,一年那样长,一辈子那样长。

 司马洛跨过门槛,走向我,崔怀退到了他身后,伸手去带那两扇敞开的门。渐渐靠拢的门板,缩小着视线里崔怀的脸,他始终眉心深锁,看我和司马洛的眼神,透着怪异。

 门,终于关上了,隔绝了外间的纷纷扰扰,我和司马洛到底从天涯两端走到了咫尺近前,面对着面,眼望着眼。像无数次的梦里,他叫我的名字。

 “子服。”

 于是,我也听到了自那祥和宁静、九天之上传下的梵音,驱散了黑暗,涤了罪恶,净化了灵魂。

 残存的魔仍在蠢动,要卷土重来。“洛,是来为陛下做说客的么?”

 洛的脸颊瘦削了许多,昔曰bai皙如玉的肤,好似染了风霜的叶,糙了表皮。他便带着那満面的风霜,望着我笑,释放內心的満zu。

 “只要能见到子服,只要能这样看着子服,不管陛下要洛做什么,说客也好,刺客也好,洛都求之不得。”

 如果我还没有扑上去抱住他,那我就是这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大傻瓜。

 “洛!”

 这就是mian吧,彼此身ti紧紧地贴合在一起。便是怎样的紧贴也总是不够的,怎么会够呢?我们要像那爬満墙的藤蔓,你的藤绕着我的藤,你的枝连着我的枝,不能分开,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!

 “子服,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?你知道这一年多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?我从来不知道,曰子是这样的熬人。便是喝一口水,叹一口气,都觉得吃力。”

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?我也是这样吃力地喝水,吃力地叹气,吃力地熬着曰子。

 “洛,我也想你,很想,很想,很想。”

 痛恨自己词语的匮乏,只能无意义地重复着那个“想”字。

 这个字太单薄了,这样单薄的字不能表达出过去那些天各一方的曰曰夜夜,司马洛的影子充斥着我的思想,可那只是影子,看不见,摸不着,虚幻得像画饼充饥、望梅止渴。我抱着自己的双肩,却抱不住虚幻里的人。

 那种‮磨折‬,会让你疯,会让你生不如死。但是,你却要极力地保持清醒,极力地保全自己的性命。因为疯了,会记不住想要记一生一世的那个人;因为死了,就看不到想要看一生一世的那个人。

 这,就是爱情。

 受分离的苦痛‮磨折‬,才会越加鲜明地对比出相聚一刻那幸福的強烈。

 当幸福来临,当幸福笼罩,就算坚持着的,也会放弃,何况偏执着的。

 以司马洛的看法,我现在是在偏执,而非坚持。

 “子服,不要再追究下去了。如今朝中正是关键时刻,陛下没有jing力再应付这后宮风波。”

 我兀自心有不甘“那么,信铃就白死了?她还不到二十岁。杀了她的人,不应该偿命么?”

 “白死?子服莫要忘了,在皇宮里,白死又何止信铃一人?连许皇后都死得不明不白,陛下到最后还不是一样无可奈何?子服莫要忘了,这里是皇宮,皇宮不是简简单单、黑白分明的地方。这里更多时候不需要分是非对错,皇宮要的只是‮定安‬平衡。倘是轻易地去破坏这平衡,不仅导致內宮混乱,便是外朝也会因此动不安。陛下堂堂一国之君尚回天无力,何况子服?如果子服,执意地要追查下去,只会牵涉更多的人命,包括刚才你审的那两个宮婢。子服,你就忍心么?她们也不过才二十岁。”

 有那么一刻,那个关于许平君的秘密就差一点tuo口而出了,但我最终还是不忍心。

 没错,我不忍心!只有忍得下心的人,才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宮里,站得更稳、活得更久、过得更风光。而我,到底缺了那么一点道行。我,无法对死亡做到无动于衷。李美人、许皇后、信铃,死的人已经够多了,真的没必要继续下去。

 要是我放手,可以给这死亡的悲剧划上永远的句号,好吧,我放手。

 再退一步讲,我若是真的忍得了心,大概司马洛也不会爱上我了,便是爱上了,也要挥剑斩情丝吧。他不会容许自己去爱一个心肠歹毒、不顾大局、不顾他人死活的女人。

 所以,我放手了,为这宮里虚假的‮定安‬、为司马洛、为爱而放手。

 汉宣帝果然具备帝王之才,他已经很擅长于谋算人心。他知道,当今世上,能劝得住我的,只有司马洛。

 虽然入了他的彀、中了他的下怀,但我还是领他的情。

 因为他完全可以采取其他更有效更快捷的法子,比如杀了我,比如废了我。可他没有这么做,他居然还想保全我,甚至不惜让我和司马洛见面。不管他对别人怎样,毕竟他没有错待过我,他没有欠过我什么。相反,是我欠了他的,那是一笔我还不了的债。

 给读者的话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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